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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:禍險從口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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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呂雉身子大好,已是深秋了。

其間王氏和許氏來探望過幾次呂雉,但因著劉邦的吩咐,她們也總沒能待多少時辰,便走了。

這樣一來二去的,雖然呂雉養病期間,有不少人來探望,但常來走動的人卻是不多的。

雖然呂雉身子因為的大好變得輕了,但天氣卻逐漸轉涼。盡管呂雉身子是輕了不少,但她身上的衣裳越來越厚,如此,也沒能使得她身子能夠輕快半分。

呂雉見自己身子好了,便提出要去娘親的墳墓上看一看,替娘親燒一燒香。

原本在前些日子呂雉也是提過幾次的,但家裏人都因為呂雉的身體原因給委婉的回絕了。

幾次下來,呂雉也沒有再提這件事情。

先下呂雉身子大好了,她便想這下倒沒有什麽旁的理由能拒絕她了,於是她便對著劉邦提了一嘴。

劉邦轉身去與呂家親眷商議了一番,便將這件事情給應了下來。

翌日。

呂雉很早就醒了。

她見四周無人,便自己用雙手努力支撐起身子來,緩慢的往門外走去。

呂雉因為長久沒有行走,站起身來竟覺得身子軟綿綿的,腿腳不大能使得上力氣來。

但她強忍著這種感覺站起身來四處行走。

因為今日,是她上山呂季氏上墳的日子。

在屋子裏轉悠了一會兒,呂雉見天已大亮,便推門而出。

守夜的侍者見呂雉醒了,便向她行了一禮,對她叫了聲:“夫人。”

呂雉頷首。

那侍者道:“早餐備下了,奴婢現在去替夫人端來?”

呂雉搖了搖頭,道:“我這身子骨現下也不是不能動彈的了,做那些勞什子做什麽?且去堂內與眾人一起食罷!”

說罷,呂雉便扶著侍者的手往堂內走去。

芒碭山天氣潮濕,路面濕滑。有加上劉邦他們所駐紮的地方,本就是一個山匪所建的也寨子。

一夜霧氣,引得腳下盡是泥濘。

未行至多遠路程,呂雉鞋底早已被泥土覆蓋住了,走一步都是滑的。

“這道路怎的這樣滑?每日都這樣的嗎?”

侍者笑看她,點了點頭,道:“夫人若是覺得地面濕滑,奴婢便命人在地上鋪上些枯草便是了。”

呂雉笑著回拒了,道:“不用了,何必大費周章,還是簡單些的好。”

那侍者點頭應下了,又對呂雉笑道:“果然是生生母女,說的話都如出一轍。”

呂雉顯然沒有料到那侍者會講這樣的話,楞了楞。

那人見呂雉面色一滯,也頓時覺出了自己的失言,連忙對呂雉道:“夫人恕罪!奴婢……奴婢是無心的!夫人……夫人莫要怪罪……”

呂雉見她如此,也只是笑著伸手扶了扶她,問她道:“你服侍過我娘親?”

那侍者低下頭去,微微的點了點,對她道:“不過只是一個陪夜的丫頭。”

呂雉點了點頭,對她道:“你且擡起頭來。”那姑娘聞言,怯生生的將頭擡了起來。

呂雉伸手扶了扶她的臉,仔細端詳著。

那姑娘圓臉,頰帶二兩肉,細目長眉,朱唇微啟。

那師者見呂雉這樣瞧她,也不禁偶爾怯生生的擡眼看呂雉。

可豈料她的目光正巧與呂雉的目光觸上,卻立馬含羞的底上了頭。

雖說頭是低上了,但她卻總有意無意的偷瞄呂雉,這倒還頗有幾分少女欲拒還休的意味。

呂雉心下也覺得這姑娘頗為可愛,便挑眉笑問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那侍者低了頭,小心回話:“奴婢,名叫挽香。”

“挽香?”呂雉低頭喃喃念道。

那挽香見呂雉這般喃喃念著自己的名字,也不禁覺得困窘,低著頭,羞紅了臉。

呂雉見狀,也不禁對這姑娘生出了幾分好感,對她笑道:“好生俊俏的一張小臉兒,若是拿去陪夜,倒也真真是可惜了。得了,你日後便跟著我吧!”

挽香聽到呂雉這樣講,心中也不由得萬分驚喜,連忙對的呂雉行了禮,歡喜道:“是!奴婢在此,謝過夫人了!”

呂雉只是對她微微頷首,便也不再說話。

堂內,眾人的已經開始食飯。

他們見著呂雉來了,便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去喚她:“嫂子”、“弟媳”,呂雉對眾人一一頷首,當她的目光擦過蕭何時,卻見他對自己笑了笑。

見狀,呂雉也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道:“蕭生。”

蕭何亦頷首。

呂雉的目光繼續在眾人臉上游走,猛然的,呂雉的視線停住了。瞳孔猛然收縮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

她對著人群中叫了一句:“任……任敖?”

那任敖聽見呂雉喚她,連忙擡起頭來,對她笑道:“嫂夫人的!”

呂雉點頭,頻頻的點頭,眼中也蓄了淚水,她聲音顫抖的問他:“你……你還活著?”

可是話一出口,呂雉便後悔了。她如何能問出這樣癡傻的話?人家分明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,她還去人家是生是死。

於是她自嘲的嗤笑一聲。

見現場的氣氛不大對,呂澤連忙,將呂雉引到位置上,又轉頭招呼眾人道:“劉夫人大病初愈,神情的有些恍惚,大家勿怪,只管吃好喝好!吃好喝好!”

說罷,他便坐下,輕聲對呂雉道:“這屋內人多口雜,不是誰人都能信的,任敖之事是蕭生的安排,這事情除了阿季、我、與你二哥,便無甚旁人知曉。

你方才若是說漏了嘴,只怕要為任敖招惹許多事端。”說罷,劉邦有繼續道:“此事吾等共知便好,你切莫再告訴旁人,徒惹了那些個事端。”

呂雉頷首,示意自己已經明了。

對與這件事情,呂雉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,自己能成功出獄,竟是蕭何幫的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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